文/崔庆峰
小时候,看到祖母“啊、啊、啊”地说着,语音含混不清,说不出话来,看着她一脸的着急,不知道祖母在表达着什么,就赶紧去喊母亲。母亲正忙活着,和着一大盆面,准备着蒸馒头,听了我的报告,随即停了下来,双手沾满了面粉,紧赶几步,来到祖母面前,让祖母坐直身子,母亲站在祖母的背后,用右胳膊的前臂弯曲下来,放在祖母的下巴颏子下面,让祖母不要说话,只见母亲的左手按住祖母的头顶,右胳膊的前臂用力猛然往上一抬,祖母就能够说话了,“好了,好了。咳!是下巴颏子又掉了,脱扣了。”
自己看着、听着,只是感到了很是神奇,后来才明白,祖母出现的那种情况,就是下颌关节脱位了,母亲的动作就是下颌关节复位的手法。不知道母亲是如何学会的关节复位手法,这让我很是崇拜母亲哩。
听祖母说,我的大爷爷是一个土郎中,专门治疔*疮疡,擅长开疮破脓,一些个背上、腿上、胳膊、肚子上长了疮的人,有的会发烧、头痛,有的疼痛得嗷嗷叫,找到大爷爷,大爷爷要么拿刀子切开脓包,把脓挤出来,脓一出来,病人的烧就会很快退下来,头痛也会消失,要么在疮上涂抹熬制的黑药膏,嗷嗷叫的病人就不喊叫了,疼痛减轻了嘛。
大爷爷多多少少也懂得一些捏骨复位的手法,母亲的正骨手法也许是从大爷爷那里看到的吧。记得祖母让我看她的左手中指,看着有些弯曲,祖母说,那时候,她的手上长了疔*,奇痛无比,长疮的地方都黑了,大爷爷看了,说是发展下去,能要人性命,当机立断,大爷爷用刀子,直接把黑色的疔*给挖掉了,刀子非常锋利,刀法娴熟,还没有感觉到疼痛,就挖下来一块肉,清除掉了疔*,流了不少血,包好手后,还把挖掉的疔*,拿到背人的地方,挖了一个深深的土坑埋上了,说是会传染人的。
大爷爷很是拿手的技术,是治疗“老鼠疮”(淋巴结核),遇到患上“老鼠疮”的人,大爷爷先是拿一根三棱针,飞速地在“老鼠疮”点刺一下,在皮肤上破出一个小口子,再用一根细细的银条探进伤口里,约莫探进去两三公分,就拔出来,用夹子,夹取一根药捻子(用棉花搓制而成的棉花条,蘸取上砒霜),慢慢塞进伤口里,留出一截,露在伤口外边,再用白布覆盖住伤口,包扎好,每三天换上一次药,一般半个月就恢复正常了。因此,大爷爷在当地很是有一些个名气。
现在想来,在闭塞的乡村里,缺医少药,村民们的生活、卫生条件,相对来说都比较差,感染病菌而生疮就比较常见了,能够帮助到大家,解除疮疡疾病的痛苦,花费不多,自然是受人欢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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