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小河抹不掉的记忆
文
王玉芹
我的童年是在老家和奶奶一起生活，那童年的轶事在记忆里挥之不去，更抹杀不了，曾以为许多事儿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渐渐遗忘，过后却发现，许多往事却变得越来越清晰。
老家的门前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小溪水自东往西缓缓的流淌，老人们称它为“扁担河”，它起源于村东南北走向的“东普天”，至于它往西流向何处止于何地却不得而知。它没有长江的气势磅礴，也没有黄河的豪迈壮观，有的只是涓涓的细流，轻轻跳动着那美妙动听的音符。它造福着两岸的父老乡亲，保佑着人们衣食无忧。它留给我的美好童年趣事仍记忆犹新，那里有我童年的美好和快乐，那儿时响亮的笑声似乎还在耳边盘旋，发生在小河里的桩桩往事永远镌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记忆中小河的水清澈见底，碧绿的小溪水波光粼粼，小鱼小虾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青蛙时而跳跃时而畅游，欢乐的小鸟偶尔落在水边戏水，看它喝水的样子着实可爱，尖尖的小嘴喝上一口便昂首挺胸。小河的斜坡上绿草如茵泛着碧浪，长满了我们自己命名的野草，节节草、掐不齐、三棱草、芦草、婆婆丁比比皆是，与突然出现的“蜻蜓点水”构成了一幅栩栩如生的水彩画。
我的小村庄紧邻在小河的北岸，小河的岸边种植了一行行的垂柳。初春时节，小朋友们折几枝枝条，或拧出柳枝的主干，用柳皮做成柳笛，或用枝条编织成帽子，亦或造出一把栩栩如生的“盒子枪”，造成一场“枪战”随时可能爆发。
夏天，小河水缓缓地流淌着，到处是一片绿意盎然的景象。我们在水中尽情地玩耍，笑声、水声融在了一起，人与自然形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小河的水真凉啊，为人驱除热气，倍增凉意；小伙伴们在小河中央游泳嬉戏，时而冲着不远处的拱桥高喊几嗓子，听那复制粘贴的回声；时而相互打闹，欢乐的笑声响成一片。河岸上柳树下，大娘大婶们一边洗衣服一边说着家长里短，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那笑声和搓衣板的节奏声构成了一首欢快动听的乐章。
夏天，这里还是我们捕鱼摸虾的好去处。偶尔逮住几条小鱼，那高兴劲就甭提了。有时也钓鱼，偷了母亲的缝衣针，用钳子夹着放到豆粒大火苗的煤油灯上，把针尖烧热弯成勾状，在针眼里穿上缝衣线，绑在一根较长的树枝上，钓鱼竿就算大功告成了。然后，我们再捉上一只蚂蚱，把头拔掉取其“精华”，挂到鱼钩上充当鱼饵。你别说这招还真能钓到小鱼，那种收获战利品的心情溢于言表。每逢大旱，在小河即将干涸的时候，河里的小鱼便清晰可见。因为缺水使它们“兴奋不已”，个个袒露着胸膛，鱼儿多的撞人脚，我们就拿来“箩圈”把鱼圈在里面。这足足能让全家人美餐一顿。
“打水漂”也是我们喜闻乐见的嬉戏项目。手拿瓦片或碎砖，手与河面尽量保持平行，抛向远方，扔出的瓦片在水面上“吻出”一串水花，谁的水花数量多，谁就是胜者！这也能让我们玩上大半天。只有听到母亲呼唤回家吃饭的声音时，我们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小河。
夏日的河岸上烈日炎炎，河岸边柳树上的蝉鸣声与河里的蛙鸣声伴随着小河的流水声，和谐而动听。小伙伴们儿白天捉“老蛸”、捡老蛸皮，晚上摸“老蛸狗”。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很少家庭拥有手电筒，我们的眼睛就紧贴在树干上围着树干转圈儿，收获的“老蛸狗”或穿在铁丝上烧着吃，或喂食鸡鸭，亦或扣在盆子底下让其自行蜕变，将皮穿在缝衣线上，等凑多了就卖到供销社采购站。一个夏天的忙碌，对我们来说也可能会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河堤的南岸及村西小河的两岸是郁郁葱葱的庄稼地。它旱能浇、涝能排。每当浇地的时候，装上机器安上水管子，随着机器的轰鸣声，一股清流便顺着“阳沟”流向田野，喝上水的庄稼立马就变得勃勃生机。就这样，它用自己的乳汁为人们无私地奉献着自己的滋养。
到了冬天，小河两岸的植物一片枯黄。几场寒冷的北风，将小河变成了冰冻三尺的“游乐场”，小伙伴们儿便顶着凛冽的寒风，在上面举行抽陀螺比赛。大家时而比赛谁抽的圈数多，时而比赛谁抽的稳。有的在冰面上滑行，做出各种各样的滑稽动作，小河上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小河河坡早已是千疮百孔，河床的淤泥也使小河的水位变得越来越浅。于是在那个战天斗地，兴修水利的年代。每到三秋过后，每家都会安排壮劳力去修河，俗称“河号”。这项浩浩荡荡的工程是由公社里统一安排的。记得那年，我村“扁担河”清淤开挖任务是由许赵村的社员们负责。他们的伙房就安置在我家南屋。其中一个做饭的阿姨还和奶奶、我们同住在一个土炕上。每当他们改善生活的时候，阿姨总忘不了给我们也送上一份。就是这个冬天，在没有任何机械化的情况下，通过人们的掀挖、肩挑、车推，经过一个多月的辛勤劳动，这条小河又重新恢复了它的勃勃生机。现代农业机械化的实现，完成了耕、播、收一体化，虽然田野里都有了机井，但是这条小河仍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门前的小河给了我童年的欢乐，但是有一件刻骨铭心的事让却我至今心有余悸。那是在修完河的次年夏天。这天是个周日，吃完中午饭，小伙伴们儿约我去河边玩耍，才不到五岁的小妹非跟着去不可。于是我们一起高高兴兴地来到了目的地。起初，大家都在河边戏水，一会儿小伙伴们都趟过河水去了对岸。因小妹太小，我们仍在原地没动。忽然，小妹脚下一滑掉进了河中央，只剩两只小手伸出水面。我急忙去拉她，谁知刚修理的河坡又硬又滑，我随即也滑入了河中央。我拼命紧紧抓住小妹的手，在河中打了个滚，亏着河水不太深，我们吃力地爬上了河岸。我和妹妹中午喝的面条子也全部吐了出来。我忐忑不安地领着妹妹回了家。回家以后，妹妹倒头便睡，吓得我竟然没敢告诉奶奶！就跑到生产队里的场院屋里藏了起来。直到屋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有几只老鼠从我脚下经过爬过，吓得我赶紧跑回家。无奈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奶奶。疼爱我的奶奶没有一句责备的话，只是紧紧地牵着我的手，千嘱咐万叮咛：“再也不要去危险的地方了！”
小河凝聚着我童年的欢乐，承载着父老乡亲的希望，它的故事也永远铭刻在我的记忆里！
文中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系禹城市某国企退休干部，中共党员，60后，爱好敲打文字，表达心中情感。）
壹点号河南王豫
找记者、求报道、求帮助，各大应用市场下载“齐鲁壹点”APP或搜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