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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年平顶山市67重大袭警杀人案侦破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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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6月6日,河南省平顶山市峰峰矿务局共青团团委一行5人乘坐面包车来到平顶山七矿参观学习,车到七矿西市场时停车,车上有人下车买东西,停车等待的时候车门没关,突然几个青年无缘无故地挤上车,车内的人呵斥他们为什么上车,场面顿时一片混乱,随后这帮年轻人被车上的人骂下车,买东西的人也回来了,于是车继续往七矿开,当车驶入七矿院内大家下车后这才发现他们原本放在车上的五个手提包不翼而飞,他们赶紧向七矿派出所报案。在接到报案后,七矿派出所对案件进行调查后认为在西市场无故冲上车的那群年轻人有重大作案嫌疑,而且这帮人很可能就是混迹在西市场的惯犯,于是决定在当晚在七矿西市场地区设卡盘查。

身穿89式警服的民警(非本案民警)

身穿89式警服,配着手枪的民警(非本案民警,但能很好的体现案发当时民警的精神面貌)

6月7日凌晨2时,七矿派出所民警杨付忠、晁国堂等人在西市场土产商店门前发现两名骑着自行车(一名骑车另一名坐在后座)衣冠不整的年轻人行迹可疑,当这两名年轻人看到民警后当即丢掉自行车、拔腿逃跑。民警杨付忠当即掏出配枪向天空鸣了一枪后大叫“站住”!随即和其他几个民警分头搜索。在2时30分时突然又是一声沉闷的枪响,听上去并不是民警所配的54式和64式手枪的声音,正在搜索和设卡的民警们立即循声赶往枪响的方向,结果发现民警晁国堂躺在距离平宝路60米的一栋大楼下(四号楼),身上有一处贯通枪伤、鲜血流了一大滩,在救护车来到之前已经停止了呼吸,壮烈牺牲(追授烈士)。

3时40分,平顶山市公安局接到报案,市局刑侦处钱处长和市局郑局长带着刑侦技侦人员赶到现场,会同矿区公安分局和新华分局迅速成立破案指挥部投入对这次重大袭警杀人案的侦办工作中。同时,河南省公安厅九处、许昌市公安局、禹州市公安局和郑州铁路公安局郑州铁路公安处也派出力量对本案进行支持和配合。

今日的平顶山市公安局大楼

今日的许昌市公安局大楼

根据当晚参加设卡盘查的七矿派出所民警回忆:盘查在6月6日21时开始,23时30分在三矿口路遇三名持刀歹徒,但因为歹徒跑得太快而未能捕获。6月7日凌晨2时有遇到两名骑自行车的年轻人,两人丢弃了一辆飞鸽牌自行车后逃窜。在跑到四号楼时,民警晁国堂和另一名同事在那里守候堵截,结果晁国堂的同事就听到一声枪响,随后就看到晁国堂倒在血泊中。同时还接到了发生在6月6日晚至6月7日凌晨2时左右西市场地区的另外三起报案,总共有9户居民或者商户遭到了袭击,有5人被打伤。

飞鸽牌自行车

经现场勘查,晁国堂遇害的中心现场有一条滴落血迹一直向南延伸至平宝路,经检验这些血迹的血型和晁国堂的血型并不一致,明显是另有他人。这趟血迹是谁留下的?夜袭9户民居和商户的凶手和杀害晁国堂的凶手是不是同一伙人?七矿派出所路遇的三名持刀歹徒和两名骑车年轻人之间是不是有联系?他们是不是和枪杀民警案和抢劫9户民居商户案是不是有联系?自行车又是从哪里来的?

破案指挥部面对如此纷繁复杂的问号,经紧急现场案情分析会后作出以下决定:

1、立即扩大枪杀中心现场勘查范围,并对9户遭到抢劫的民居商户的抢劫现场进行勘查,以发现可资利用的痕迹物证。

2、集结警力在最短时间内告罄中心现场那一串成趟的滴落血迹的来源。

3、对9户遭抢劫的受害者展开调查访问,从中获取并案依据。

4、对整个矿区的持枪和外出可疑人员进行设卡盘查。

经查,现场缴获的一辆飞鸽牌自行车经受害人辨认系居民杨某中家被抢走的物品,骑车人可以认定是抢劫民居和商户的犯罪分子。抢劫现场勘查表明9起抢劫案的作案手段一致,受害者描述实施抢劫犯罪分子的人数和体貌特征一致,几个现场都发现同样的回力牌运动鞋的脚印,可疑确定这9起入室抢劫案是同一伙罪犯所为。

80后学生时代的共同记忆:回力牌帆布运动鞋

另外,和晁国堂搭档的民警回忆:朝他们开枪的罪犯在开枪的时候曾经大喊:“他妈的,不要觉得你有枪,老子也有枪……”经查,枪杀晁国堂的现场和弃车现场是邻近的,因此枪杀民警案和连环系列抢劫案可能是同一伙案犯所为,可以并案侦查。

6月8日中午,破案指挥部的侦查员们查明那一串成趟的血迹系武庄屠夫在杀猪的过程中不慎将手划破,途经现场时滴落形成的,这条线索就此掐断。不过在六天后的6月14日在现场复查中发现在晁国堂牺牲时留下的一滩血泊西北15米处的水沟内发现了一枚16号猎枪枪弹弹壳,在四号楼北墙根下发现了一颗猎枪射出的铅弹弹丸,结合现场痕迹和晁国堂的尸检结果证明该铅弹弹丸就是杀害晁国堂的凶器。而凶犯出没的地域范围经排摸被确定为在七矿北的郊区武庄村周围的地域。

破案指挥部将随后的破案途径定在“以枪找人”和“以人找枪”上。在6月8日抽调平顶山市公安局刑侦处、新华区分局、郊区分局、卫东区分局和矿区公安处的名干警在西市场地区附近的村庄中逐户排查家中有猎枪的人员,并当场提取弹壳弹丸送检,以期尽快确定枪杀晁国堂的枪支。

当晚22时左右,查出居住在四矿口的张天才在年购入一支16号口径猎枪、五发猎枪弹和十发空弹壳,并用这10发空弹壳自制了十发猎枪弹,但这支猎枪和五发枪弹于年5月7日被盗。不过张天才很配合地上交了两枚用被盗猎枪射击后留下的弹壳供警方检验用,检验的结果表明这两枚弹壳和晁国堂被杀现场找到的那一枚弹壳是同一支猎枪发射的,就此认定杀害晁国堂的那支猎枪就是张天才家被盗的猎枪。

同时查明,在案发当晚21时至22时,时年17岁的农民刘朝兵(家住郊区点乡武庄)、时年18岁是农民著国虎(家住郊区点乡武庄),时年21岁的劳改释放人员吴书典(家住新华区胜利街号)和时年22岁的劳改释放人员李丙辉(家住新华区红旗街2号)曾在著国虎家喝酒,22时候就离开著国虎家去向不明,不过这四个人的体貌特征和被抢民居商户受害者描述的抢劫犯体貌特征有颇多相似之处。

6月8日晚,前往武庄排查的侦查员传回来一个消息,有一户农民在6月7日凌晨家里孩子肚子疼,他抱着孩子于2时30分出门的时候听到了两声猎枪的枪响,随后看到有个人影从房头跑过,但速度太快天太黑,他没看清是谁。

同时特情人员传来一条重要线索:武庄农民刘朝兵在案发前曾经用猎枪将一只邻居家的看门狗打死并剥皮取肉,说明刘朝兵拥有一支猎枪,但是在逐户排查时他对此矢口否认。得知此情况后侦查员来到刘朝兵剥狗现场查看,果然提取到一枚铅弹,火速将铅弹送检。另外牺牲民警晁国堂的岳母家就住在武庄,据她反映,6月7日早9时左右,她曾看到刘朝兵和著国虎两人经过她家门口向东走去了。

在武庄提取到的那一枚铅弹弹头连夜送检结果表明:这枚铅弹和在晁国堂牺牲地提取的那一枚铅弹可以认定是由同一支猎枪发射的。

破案指挥部当机立断立即传唤刘朝兵和著国虎、排查他们二人的社会关系,同时对两人的住处进行搜查。

6月9日1时一组干警包围了刘朝兵和著国虎家,却被他们的家人告知:两人已经在6月7日9时离家出走,下落不明。干警们随即对刘朝兵和著国虎家进行严格搜查,结果在刘朝兵家搜出了一枚猎枪弹弹壳和一床棉被,经鉴定这枚弹壳与晁国堂遇害现场提取到的那一枚弹壳为同一支猎枪所发射,而棉被经案发当时被抢劫的居民辨认确认时居民杨某安家所有之物。至此警方认定:刘朝兵、著国虎、吴书典、李丙辉四人为6月6日晚至6月7日凌晨抢劫民居商户、枪杀民警的重大嫌疑人,而此时市区发来消息,去抓捕吴书典和李丙辉的两路也双双扑空,这两人也离家潜逃。

破案指挥部分析认为,刘、著、吴、李四人仓皇出逃,身上所带的现金必然不多,平时他们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平顶山市范围,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因此暂时不太可能逃太远。因此决定根据排查出来的四人全部的社会关系排摸出他们所有可能的落脚点,迅速布置警力进行控制。经筛选,认为著国虎、刘朝兵二人最有可能的落脚点是禹州市的著国虎舅父郭某金家;其次的可能落脚点是位于新疆奎屯的生产建设兵团农七师团刘朝兵的姨妈王某梅处。吴书典和李丙辉两人则可能依然躲藏在平顶山市区,也不排除逃往郑州和许昌的可能。

为此,指挥部挑选精干警力,组成数支抓捕小分队,分赴郑州、禹州、许昌和奎屯进行抓捕。尤其命令新疆小分队先行出发前往郑州站设卡堵截,协同郑州铁路公安处和郑州站派出所的同志对郑州站始发或途径郑州站开往新疆方向的旅客列车和货物列车进行检查,如果能抓到人最好,抓不到人再前往新疆不迟。

郑州站站房

6月10日凌晨,市局刑侦处李副处长和新华分局杨副局长带领20多名侦查员在禹州市公安局的配合下在神后镇西部山区开展查缉;6月11日上午,市局刘副局长、刑侦处钱处长亲自赶赴禹州市找到著国虎的舅父郭某金,郭某金慑于警方的威严,向警方坦白道:6月8日上午,我在一芒果烟盒纸上写上了他的同母异父兄弟李某湾住在汝阳县靳村乡椿树沟的地址,让著国虎和刘朝兵去那里躲避。

根据这一重要线索,前往禹州的抓捕组除了留下少量兵力继续留在禹州外其余的人立即前往汝阳,结果又扑了个空,李某湾说两人已经买了开往新疆的97次特快旅客列车的车票前往郑州车站。

首先告捷的还是平顶山市的抓捕组,特情传来消息,李丙辉藏身于市区新华区联盟路市场,6月10日5时左右,一组侦查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联盟路市场,李丙辉毫无准备,束手就擒,还意外地抓获了吴书典。

6月11日19时55分,在郑州站登上97次特快列车的市局刑侦处连副处长带着一队侦查员,在97次特快列车乘警组的配合下挨个车厢进行搜查,结果在14号硬座车厢内将著国虎和刘朝兵抓获。

4人归案后,对他们于6月6日夜至6月7日凌晨在七矿西市场实施抢劫并开枪杀害民警晁国堂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开枪的是刘朝兵,协助的是著国虎),同时还供出了他们另外犯的盗窃和抢劫案总共30余起,案值近万元,同时还交代了他们藏匿凶器的地点。

根据他们的交代,警方在三矿附近的一处涵洞内搜出了他们作案用的单管猎枪,剩余的一发猎枪弹以及三把三棱刮刀、一把斧子等作案用凶器。至此,这起重大袭警杀人案仅用五天就宣告破案,英勇殉职的晁国堂同志的英灵得以安息。

刘朝兵、著国虎以抢劫罪、故意伤害罪和故意杀人罪;吴书典、李丙辉以抢劫罪和故意伤害罪被批准逮捕(根据《刑法》,多次持枪持械抢劫、数额较大,量刑是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至死刑;屡次故意伤害至多人受伤,量刑是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持枪杀害民警属情节严重的故意杀人罪,量刑是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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